在与人交往的过程中,我很努力地去了解别人,也会尽力解剖自己,为的是人与人之间多点体贴和理解。

可是久而久之,我发现无论多么诚恳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我们习惯用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去感知别人的感受,我们能体味千分之一对方的痛苦时,会给出不痛不痒的建议。

“你去看看电影吧”。

“你去读点书吧,”

“要不去散散步。”

我读《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我读着读着就想吐,我看着她字里行间的表述,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恶心的描写(一些读着就想吐的表述片段)-梦路生活号

有的时候平静体贴得像个大人,

有的时候又极像小孩子的天真。

在她试图去跟父母假设有一个女学生和她的老师之间有了些情愫时,父母断定是那个女孩子“骚”……

我想任何一个女孩子听到这样的评判,都会崩溃吧。

当男人拿着她“诱惑”我,我只是做了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时,我们蔑视女孩,而为男人开脱,

女孩天然背负了更重的道德枷锁。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默契?

为什么不肯承认弱者的苦楚,非要觉得她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思琪看到黑白颠倒的世界,她会不会也想吐?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恶心的描写(一些读着就想吐的表述片段)-梦路生活号

我看到薄伽丘在《十日谈》里写道一个已婚少妇因为偷情而被丈夫告上法庭,要被判处火刑时,她努力地为自己辩白,

如果一个女人在充分满足自己丈夫的需求之后,如果她还有需求,她该怎么做?

制定这条法律是否问过要遵守这些法条的民众的意见?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恶心的描写(一些读着就想吐的表述片段)-梦路生活号

她是多么勇敢啊,她肯说出自己的困惑和需求,而我们的枷锁让我们失去了表达自我的能力,

我们被别人的言论束缚住,

我们被捆绑,

我们认为自己有罪,认为美丽就是恶因,幼小就是恶因,

最后,我们只能怒自己不争。

人与人之间的理解总是“隔层纱”,

当思琪没有足够的能力为自己的痛苦辩白时,掌握话语权的老师用一次次看展和一次次的改作文的借口带她光临各种小旅馆。

她接过上一个女孩留下的钥匙,去到那间公寓时,那间公寓成为囚禁她灵魂的活牢。

她反复为自己找借口,反复让这件事合理化,可是这分明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看花会腐烂,看文学是腌臜,看世界只看到背面。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恶心的描写(一些读着就想吐的表述片段)-梦路生活号

她多么需要理解和保护,可是没有人理解她的孤独,即便是和她如此默契的怡婷。

我们永远无法真的理解一个人的痛苦,我们是在旁观痛苦。

我跟清玄吵架的时候,清玄说我没有和他在一起,我是在评判他,我当时觉得非常痛苦,我明明尽力再理解,再想最好的处理办法,直到我意识到,他需要的不是解决问题,而是我和他站在一起,真的感知他内心的痛苦。

这对我来说多么艰难啊,但我要去做。

我明明知道那层纱永远在,但是我要冲过去,想要透过纱,传递一些温暖,有多少是多少。

别让一个孤单的孩子独自面临黑暗,他会需要一点萤火,一点萤火就好。

思琪觉得文学已经是泛滥的两面三刀的感情而我依旧在文学里痛苦又清醒,

我不能去说它没有半分浸泡在这污浊的世界里,

但是我也肯信它有共情的力量,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恶心的描写(一些读着就想吐的表述片段)-梦路生活号

比如在看《房思琪的初恋乐园》的女孩子们,他们是不是也有了窗口去表达内心的痛苦,那些仍旧在麦田里玩耍的孩子,偶尔也看到的世界的背面。

谢谢思琪。

有时候,我们需要一些人和我们站在一起,不必遮风挡雨,站在一起,理解我们当下的痛苦,我们就会变得更有力量。